【灿白】最后一个手势（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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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边伯贤的眼睛，朴灿烈也看向了那双没使什么力气轻轻抬着的手。是错觉吗？他好像能看见那骨节好看分明的手细微地颤抖着。
心脏里不知道哪一小块轰得一下子就塌下去了，闷闷地疼。
朴灿烈感到胸膛中的冲动，他想给予边伯贤那种能够蒙上双眼闭起耳朵的容忍接纳，即使全世界都指着边伯贤说他错了，他朴灿烈都不会怪罪他。这种名为体恤，名为怜惜的情绪大概是从来就不该出现在他朴灿烈的心中脑中吧。但是这次罢了，就当是让着他，就当是成全他。
就当是给自己个拒绝不了的借口，不着痕迹地留下他。
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把枪插回腰侧，朴灿烈再张口时仿佛做出了重大的决定，是说给边伯贤听，又像是告诫着他自己：
-“这杀人的东西你不愿意碰，就得做好思想准备，没人会帮你举枪杀掉要杀你的人。”
-“可能你明天死，可能你后天死，命长命短都是你自己的。”
-“你大可以为了善意去挽救别人，但没人会去担负起你的性命。”
-“明白了吗？”
朴灿烈冷着嗓子一股脑儿把话倒给了边伯贤，怎料面前小小的人儿一声不响地听完后，忽地笑开了，喃喃地说着：
-“反正就是同意了嘛，说这么多还是想吓唬我。”
看着边伯贤咧着四方嘴笑得明朗又狡黠，似乎并没有对自己的未来有着什么沉重的顾虑，朴灿烈便也暂时放下了扰人的担忧。
-“枪是不拿了，别的训练该有还得有，生存啊格斗啊一样你都少不了，我会让都暻秀盯紧你，所以你最好别偷懒。”
-“遵命，朴中校。”
当成玩笑行的军礼，却被朴灿烈一把拍到一边儿去。
-“看你那软绵绵的腕子，练出块儿来再好好向我行礼吧。”
正当边伯贤撇起嘴要抱怨朴中校仗着先天优势挤兑自己，却被朴灿烈突如其来的立正吓得一抖，惊讶地看着朴灿烈的手稳稳地举在太阳穴的位置。
-“边医生，无论如何，请多从那不长眼的死神手里抢回一些人吧。”
-“没人应该平白无故失去性命。”
-“所以，拜托了。”
真是值得纪念啊。
这一次，边伯贤终于从朴灿烈的声音里，听出了有血有肉，接近体温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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