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白】最后一个手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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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赤裸着上身站在救治营帐篷门前，将手中的废子弹抛起又稳稳接住。
达姆弹，行里人叫炸子儿。
19世纪末里，印度一个的小军工厂里，有个叫克莱的外国佬凭着自己军方总监的身份造出这种有违人道的杀人武器，子弹在命中瞬间炸裂扩张，在躯体上留下血洞。由于过强的杀伤力和极为痛苦的死亡过程，达姆弹研制成功不久就被禁止使用，如今它再次出现便直接挑明了地下军工厂的存在。而大批被禁武器重新投入战场，必定对局势不利。
指尖转动子弹细细端详，朴灿烈突然睁大了双眼，已经炸出了铅芯的弹骸尾部用圆体刻着的字样依稀可见：
-KAI-
攥紧手中的子弹，朴灿烈呼吸沉了沉。他把子弹重新丢进军裤口袋，视线转移，才注意到不远处的交谈声。
朴灿烈望着忙忙碌碌穿行在伤员间小医生，白大褂搭在军装外仍显得宽松，柔顺的黑色碎发软软的散在前额。
-“炎症基本消了，恢复的不错，今天活动得利索多了吧？”
-“好多了！真是太谢谢您了边医生！”
边伯贤轻轻抬着一个伤员的右臂，询问着恢复情况，他看着那伤员，笑得明亮又好看，说话的样子也是少有的热情关切。
-“啧。”
朴灿烈咋舌。这次他的枪伤严重，为了使他尽快痊愈参与指战，上级分散了他的工作，让他安心养伤。没有战务操劳，加上他本就过人的身体素质，不用多久，朴灿烈就好了大半。一下子成了队伍里最闲的人，朴中校天天游荡在救治营中，这儿逛逛那儿看看。休养期间，他大半时间都缠着边伯贤，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少说也有小半个月，可这小医生就是不领情，非但话不多说，还从没给过他好脸色。
朴灿烈纳闷儿。
这小孩儿还从来没跟他这么笑过。给谁面前都乖乖巧巧，体贴温顺，偏偏到他这儿就成了冷不丁儿便要亮爪子的猫。还有他手下那群小混蛋，平时见他都见鬼一般大气不敢出，到了边伯贤这儿一个个笑得花儿一样灿烂，一口一个“边医生”叫得顺溜得很。在这军营里天天泥里打滚儿，刀尖上舔血的糙汉子，见着这细皮嫩肉糯米团子似的小军医就喜欢得紧，看见漂亮人儿就克制不住想要献殷勤？
果然是歇太久了一个个都皮痒痒欠收拾。
跺了跺军靴的后跟，又看了看边伯贤，朴灿烈转身走进帐篷里，
边伯贤这笑，好看是好看。而更关键的是，在朴灿烈看来，这个时候的边伯贤挺开心的。
甚至可以说是幸福。
完全投入和享受自己所作所为的幸福。
突然他想起来，边伯贤不是没对他这样笑过，他其实早就见过这样的笑容了。
第一次见面，就见过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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